白桃乌龙

三期中心/王杰希中心无cp

啊已经没脸说是老王生贺第二弹了，看了眼老王中心粮食向的进度泪流满面，毕竟我还立志写遍王中心王好你好我好大家好的orz

时间背景在第十赛季。三期给人的印象可能确实比较寡淡吧，文中可能稍微带一点比较，这篇断断续续写了很久，中间可能有一些个人对职业选手的想法，言论应该，嗯，一切正常。

题目出自《易燃易爆炸》的歌词。

“老王，你看见了吗，赵杨退役了。”

王杰希接到杨聪电话时正在看赵杨退役的新闻发布会视频，他熟悉的同期选手和临海的战队经理一起坐在台上，目光微垂，神色平静地说出“至少我来过，努力过”这样客套而官方的话。

王杰希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“嗯”。

“三期的熟人，就剩咱俩了。”杨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，像他们以前自驾去塘沽时的海风，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绵长的叹息，“有机会一起出来吃个饭吧。”

 

三期生的关系最开始也没有多亲密。

相比第一赛季的斗神拳皇、第二赛季的繁花血景、第四赛季的黄金一代，很长一段时间里，观众对三期生的印象都相当寡淡。杨聪，邓复升，赵杨，张伟……这些人的荣耀经历和他们的名字一样朴实无华，哪怕作为战队队长、全明星选手、多年老将，存在感依然稀薄。至于王杰希，第三赛季横空出世的魔术师，一战成名的微草新任队长，再到之后两夺总冠军的豪门战队，从他出道起，就没有人用“第三赛季新人”的局促和稚嫩来约束过他。王杰希出现在荣耀赛场上的那一刻起，万千星辰璀璨生辉，经年不曾黯淡。

同样是三期生，他们中也从未有人被拿出来和王杰希做过比较。第三赛季一起出道，等他们熬过新秀墙，磕磕绊绊地再打上一年，王杰希已经率领微草拿下了总冠军。

那时候大家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，终究有意难平的时候。尤其是早些年有人在论坛上发帖议论，大意是联盟这几年每年都有不少可圈可点的人才，但是纵向比起来，三期除了王杰希，其他人都是面瓜。

杨聪当年是个暴脾气，拼起来也有刺客舍命一击的狠厉，当下就要顺着ID摸过去杀他几次，结果他再一刷新，帖子就被人举报删除了。

那是第四赛季，黄金一代代表各大战队高歌猛进，全明星之后三期一起吃饭，杨聪想起这事提了两句。王杰希当时正夹起一块酥黄的烤鸭皮送进嘴里，慢条斯理地嚼完咽下去，才应了一声。

“是我。”

他拆开湿巾，在一桌人惊讶的目光中淡定地擦了擦手，轻描淡写道：“懒得虐菜。”

杨聪当下敬了他一罐菠萝啤。

王杰希挥挥手，“客气。”

 

王杰希和杨聪就这样忽然熟了起来。两人本来也离得近，经常在qq上聊聊对比赛的看法，偶尔还约着出去旅游。

杨聪摘下棒球帽拿在手里扇了两下，九月的B市烧得人心里又烦又燥，头顶的知了喋喋不休，堪比五百个黄少天。他站在微草俱乐部门口，仰头看着楼身闪闪发亮的logo，不自觉眯起了眼睛。

“怎么这时候突然过来了。”王杰希到门口来接他，顺口问了一句。

“战队机密，正好蹭网看直播。”杨聪理所当然地说。之前打友谊赛的时候，两队一起在微草会议室复盘，那个屏幕，那个画质，那个座位，和战队一样刚刚起步的三零一队员目瞪口呆，杨聪一本正经地安慰大家，生于忧患，生于忧患。

王杰希靠在椅背上一笑而过，方士谦淡定地拖动进度条，重复播放风景杀孤军深入被一波带走的片段，指点起自家徒弟来，知道什么叫友谊赛吗，比赛第一，友尽为止。

那时候微草还处于转型期，暖气没来的冬天最是难熬，王杰希穿的一天比一天多，看着却一天比一天瘦。那时候杨聪也在摸索着如何当一个好队长，是像这次友谊赛一样，继续深入敌腹舍命一击，还是干脆放弃刺客的荣耀。

时间不惊不乍，一念开花。

 

“宿舍楼，前面左转。”

“不是吧你们今晚不看比赛？”

“战队机密。”王杰希坦荡荡。

常规赛第二场，今晚电视转播的是雷霆和呼啸，杨聪打开网络直播，直接点进了兴欣对百花的比赛。王杰希扫了一眼屏幕，单人赛第二场，兴欣包荣兴对百花张伟。

张伟在赛场中央向观众简单打了个招呼，转身走向选手席位。他看起来一点都没变，神色平静，微微佝偻着背，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。

“好像好久没见了。”杨聪说，“这家伙，一点都没变。”

弹幕的看法和他一致，还有个别言论认为张伟的打法套路到不想看。

“几年如一日，本来也是一种实力。”王杰希挪动鼠标点了屏蔽弹幕，意味深长地说。

 

早年经常有评论认为三期选手都欠一把火，颇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。然而三期还是不紧不慢地做自己的事情，杨聪带着三零一度稳步前进，邓复升一直勤勤勉勉，全明星中永远有赵杨和海无量一席之地，张伟在百花也是多年主力。王杰希曾经被称为最疯狂的魔术师，一人能点燃整个赛场，后来的自我封印又被认为是走火入魔的举动。替他操碎了心的大有人在，王杰希自己倒不以为意。观众只能看到绚烂场面和荣光加冕，职业选手心中却有一杆理智到冷漠的秤，他所做的一切，也不过是寻常的选择。

王杰希看着张伟第七次试图空中舞动扫把，不禁皱眉，之后的局面倒是出人意料，老将和新人都正面抢攻一通乱揍，直到包子入侵最后一丝血被森罗一扫把扫掉[1]。

两位选手下场时转播都给了特写镜头，包荣兴活蹦乱跳，张伟却是神情恍惚。王杰希见过第十区的包子入侵，当然理解张伟的诧异，又想起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往事。

“最后这段不太像老张的作风，不过还挺有意思。”杨聪说着，转头看向王杰希，“你说，改变打法和保持一种习惯……”

“没什么不一样的。”王杰希淡淡地接过话茬。他单手翻开桌上的笔记本写了几行，靠着颈枕转了下脖子。他宿舍的灯并非居家的暖黄，自屏幕反射又是明晃晃的一片白，映得王杰希发色浅淡，眉眼清和。

杨聪目光深沉，却不禁笑了起来。

“也是。”

 

第十赛季的国庆假期，王杰希陪堂弟堂妹到六棵松体育馆看演唱会。

观众席的感觉当然不同于选手席和比赛席，场内排山倒海的欢呼倒是相似。堂妹侧脸上贴了应援的纹身贴，手机又是录音又是拍小视频，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。

王杰希以前听过这个歌手的歌，印象不是很深，反倒因为见惯了这样热情满溢的场面，全程平静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
堂妹哑着声音手舞足蹈，堂弟也兴奋得语无伦次，只有王杰希冷静地护着两个人穿过喧腾的人群。他和周围人年纪不相上下，直到对面的车灯亮的要把人逼回原形，他抬手挡了下眼睛，忽然生出一点儿迟暮般的不知所措。

肩膀被人拍了一下。

王杰希彻底回神，是赵杨。

“没想到你也在。”赵杨看起来比他还惊讶。

“陪家里人来的。”王杰希说，“这是我弟弟妹妹，这是赵杨，叫哥哥。”

堂弟堂妹异口同声地喊：“哥哥好！”

“你们好。”赵杨摆摆手，同王杰希笑道，“叫叔叔也行。”

“哪有那么老。”王杰希也开玩笑，“准备走了？”

“刚从海边回来。”赵杨咧嘴，“准备去山里住几天。”

他回头看了一眼人声鼎沸的体育馆，对他们而言，这个地方的存在感更多是因为微草主场。就像孙翔曾想要一个明星角色，肖时钦曾渴望一手好牌，赵杨也曾艳羡一个强大的团队。他对临海的感情当然非比寻常，但这么多年下来，核心选手和战队竟然从未同调过。而荣耀，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游戏。

三期不少人的职业生涯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结束的。赵杨心想，即便他有一个和王杰希竞争最佳新人的轰轰烈烈的开始，也难逃归于平淡的英雄末路。

夜晚的六棵松依然溢彩流光，这几个人周围是难得的静谧，带着明明灭灭的灯影，在王杰希的白T恤上晕染成画。

赵杨走上来朝他胸口捶了一下，声音又轻又快，“我走了……好好干。”

他招手，不等王杰希再回答，转身便湮没在茫茫人海中。

堂弟抬头问，“哥，这谁啊？”

“一个朋友。”

“也是职业选手吗？”

王杰希点点头，“是。”

他们这些人，或早或晚出道，或早或晚退役，却都认定了“职业选手”这个身份。

 

第十赛季的全明星，海无量到底缺席了。

散场后，“真正的魔术师”和“真正的舍命一击”一起走在最后。

“第八赛季全明星的时候，我们还有四个人，老邓退了，剩仨，今年剩俩，估计明年就你自己了。”杨聪这样说着，也不见得有多放不下。

王杰希挑眉，“真正的舍命一击？”

“战队机密。”杨聪故作玄虚，学他的样子挑眉，“真正的魔术师？”

王杰希却是很坦然地摇了摇头。杨聪原本只是镜面回应，见他这样直接的否认，理解，却又有些难过。

“算了，”杨聪又叹气，自顾自地说，“改变打法和保持一种习惯，也没什么不一样的。”

王杰希笑起来。冬天的冷太阳有一种矜持的温和，照得人像猫一样懒散，什么都不愿意过脑子。王杰希倒是想起赛场上的刺客双剑翻飞，缭影光华，一击必杀，像一场心甘情愿的燃烧。

他感同身受。

于是他停下脚步，像赛场上的必要礼节一样转身向杨聪伸出右手，“比赛见，杨队。”

杨聪笑起来还是正道坦白的三零一度队长，全然不见刺客夺命的风景肃杀。他也伸手，用力地握了握，“比赛见，王队。”

 

 

荣耀职业联盟第十赛季半决赛。

杨聪和邓复升猫在B市一家网吧里，开两台机子，都停在桌面不动，和网吧里的微草粉丝一起抬头看电视转播。

杨聪忽然说，“轮回很强。”

季后赛第一场三零一度对轮回，直接出局。半决赛轮回对微草，夏休期已经开始了的杨聪跑到B市来找老朋友，比赛还没开始，他却已经紧张起来。

杨聪感慨，三期到现在，八年了。

邓复升说，是啊。

“时间也够长的了。”杨聪不自觉地蜷了下双手，又看向屏幕上率领微草队员入场的王杰希。

邓复升意会地笑起来，“怎么，想退位把潮汐打造成联盟第一骑士？问没问过我们微草啊。”

“去去去，”杨聪在老友面前故作忧伤，“联盟是年轻人的，像我这种，就要渐渐黯淡喽。”

邓复升也看着屏幕，擂台赛第一位选手已经准备出场，镜头拉至微草选手席，王杰希同身边的队员说了几句话，又转头看向场地中央。他披着队服外套，肩线利落，腰背笔直。

杨聪继续感慨，“老张续航时间也长，但老王还是不一样。他只要在，就能一直烧起来。”

……

“你们草是不是不能烧啊？”

“你滚，没听说过‘野火烧不尽，春风吹又生’啊。”

 

荣耀职业联盟第十赛季，微草被轮回狙杀于四强。

比起周围传来微草粉丝们的阵阵惋惜，这两人倒是有些风轻云淡。

“其实我挺担心老王的。”杨聪说，“他不在乎的事太多了，扛在肩上的事也太多了。以前怕他卸不下来，现在又怕他卸下来。”

邓复升一愣，缓缓摇了摇头。

他想起了自己平淡又顺遂的职业生涯，想起了继续带领微草披荆斩棘的王杰希。微草训练室窗几明净，摆着他们精心照料的绿植。有的好养活，大半个月不管也没事，有的娇气得很，要隔天按次定量滴营养液。这事通常是几个小年轻热情负责，王杰希人特懒，偏偏对那些花花草草尤为上心。

哪里是一岁枯荣，分明是微草成原，生生不息。

“不会，”邓复升说。“他可是王杰希。”

杨聪说，“你们微草就是太依赖他了。”

邓复升警惕地看他一眼，“你是友军吗？”

“我认真的。”杨聪哭笑不得。

“不会。”邓复升重复了一遍，示意他看屏幕上回放的微草的绝地反击，由微草的新生代队员掀起的浪潮给了所有人希望。“他心里有数，大家都是。”

希望当然是给自己的，也是自己给的。

 

 

三期再次全员聚齐，已经是世邀赛的宣传铺天盖地的好时候了。

赵杨黑了，邓复升胖了，张伟一点儿都没变。杨聪表示他可以来一段单口相声赞美彼此，忆峥嵘岁月，批判现在还不知道走到哪儿的王杰希。

他又饿又热，喊着要昏过去了，却还能中气十足地讨伐王杰希：

“老王老王，卖车卖房。世邀赛场，请客吃糖。”

邓复升嫌弃，“你多大了还吃糖。”

赵杨附和，“是啊，少吃糖，你看老邓都胖了。”

邓复升还没来得及反驳，张伟已经加入对话，“而且老王请客，居然就请吃糖，不够意思。”

“说不定是和荣耀女神的喜糖。”

“拒绝，荣耀女神在我心中还是个宝宝，老王已经是爸爸级的了。”

“停停停，”杨聪阻止这群歪楼的人，“老”字咬得特别重，“就是老王老王才让他吃糖的，多吃点甜的，保持童心。”

一桌人无言以对，只有邓复升摇头，老神在在地说：“你们都觉得王杰希少年老成，其实不是。他身上有种少年气，这么多年都是，一点儿没变。”

老搭档说完又是神秘一笑，仿佛出世多年依然眼观六路的世外高人。

只是高人还没来得及作法就被刺客截杀，杨聪直接摸出手机拨了过去。

“老王你哪儿呢？开完会了还不赶紧的过来，都等你呢。”

 

国家队第一次集会过程很意外，结局不惊喜，三言两语便结束了，也还在情理之中。

这天日头很好，行道树郁郁葱葱，依然有五百个黄少天在头顶吵架。不过人心情特别好或者特别魔怔的时候，就会觉得黄少天的文字泡和语音都是可爱的，“知了”也能听成“荣耀”。

王杰希走出联盟大楼，把手搭在眉骨上看向对面。巨幅广告占了极佳的地段，宣传片二十四小时播放，双剑锋芒毕现，像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它时一样，直指心里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渴望。

但他看起来还是冷静又沉稳，肩扛微草，B市骄傲。

他闲闲地踏着步子，懒洋洋地回话：

“肥牛毛肚虾滑蛋饺炸豆皮儿，少一样不去。”

 

FIN.

[1] 摘自原著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 仓促的核心  

“还挺厉害。”

包子入侵最后一丝血被森罗一扫把扫掉时，留下了这么一句遗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