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雷霆中心】上下求索
雷霆中心无cp，第九赛季夏休期
前年国庆去W市旅游时就想写的，难以置信居然拖到了现在，拖成了架空W市的流水废话（x
米修远坐了两个小时的高铁到了W市。高铁站人山人海，他拖着两个行李箱，从人群里挤出来，摸出手机查地铁路线。
雷霆俱乐部原本要派人来接，被米修远婉拒了。他这赛季刚准备注册出道，这一路都带着有些拘谨的庄重，即使马上就是战队的一员，也不好意思浪费俱乐部的人力资源。
米修远挤到一家便利店里，终于得以喘了口气，他买了瓶水，继续查到俱乐部的路线。
训练室刚刚换了一批新的电脑椅，十分符合人体工学原理，戴妍琦惬意地靠在椅背上转来转去，看了眼时间。
“我们中午去哪里吃饭啊？”
“这才几点，”方学才头也不抬地说，“米修远还没来呢，刚打电话说还在路上。”他和肖时钦两个人正在看联盟官网的本赛季注册信息，还有大家有目共睹的战队变动——嘉世出局，兴欣加入。
肖时钦拧着眉，一边滚动鼠标，一边翻着他的笔记本。新赛季新气象，他换了个崭新的雷霆战队的硬壳笔记本，却也已经洋洋洒洒地记了几大页。
他看上去一点都没变，依然戴着那副她两年前就见过的黑框眼镜，戴妍琦凑过来坐在他们旁边，漫无边际地想着。其实还是有些变化的话，不知道是不是队服夏装过于单薄，他好像瘦了，却又不见丝毫疲态，像是褪下了沉重的剑鞘，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精锐的锋芒。
戴妍琦捧着脸，问：“队长，我们吃完饭干什么啊？”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们去逛街吧！”戴妍琦看上去兴致很高，“你要不要换个眼镜啊，这个全框的实在是太傻了。”
肖时钦扶了下眼镜，又鬼使神差地凑着电脑屏幕的反光看了一眼，傻吗？他觉得挺好的……
“傻的傻的，一看就是老实人被人欺。”戴妍琦心直口快，“正好小米来了嘛，总不能吃完饭就拉人家去训练吧，要让他感受到我们的热情。”
肖时钦：“……”
方学才劝他：“妍琦说的也对，你也刚回来，不用就这么一头扎进训练室里。”他接到了戴妍琦的眼神暗示，笑了一下：“新人初来乍到，被你吓跑了怎么办？再说了，经理经费都给了。”
一个两个的他是都管不了了……肖时钦扶额，妥协道：“那行吧，不过晚上还是要早点回来。”
“队长万岁！”
一年不见，戴妍琦的胆子果然更大了。肖时钦哭笑不得，大概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，他拍了拍方学才的肩膀，示意道：“看看小米什么时候到，我先去公会那边。”
“诶你怎么又要去公会了——”
还没来得及问人就走远了，方学才摇了摇头，接起电话：“喂，小米啊……迷路了？”
米修远欲哭无泪。
导航显示雷霆俱乐部在崇礼门地铁站出来，走个两三百米就到。崇礼们是二号线和三号线的交汇点，开了五个出口，米修远按照导航的指示从B出口出来，面对着一座天桥。
导航温柔而冷漠地提示：“您已偏离路线。”
中午日头高，米修远四处张望了一下，又返回地铁站，东南西北转了一圈，B出口好像和雷霆俱乐部是斜对角方位，手机地图看上去从C出口过去比较近。他拖着行李箱爬上爬下，终于到了地面，入眼是一片老旧的居民楼。
导航：“您已偏离——”
米修远按下了锁屏。
他转头又进了地铁站，刷卡过闸之后B出口居然还分两个方向，米修远换了一个出口爬上来，这次是个不大的市民广场，路边有家报刊亭，他挠了挠头，准备去问问路。
这时候也没生意，看摊的大爷撑着下巴昏昏欲睡，米修远走过去，正好看到摆在外面的《电竞之家》。
这期杂志用的是双封，一面是嘉世俱乐部正在做清点的工作人员，标题是“当家选手纷纷出走，下赛季的‘豪门’嘉世将何去何从”；另一面则是同样红色主题的兴欣网吧和战队logo，配字是“杀出挑战赛的网吧队！兴欣的目标不止于此”，两厢对比，实在让人唏嘘不已。
方学才的电话打来时，米修远拎着杂志正准备付钱，他顾不上扫码，给老板比了稍等的手势，赶紧接起电话。
方学才听了他的描述之后哭笑不得。
“你坐二号线来的吧，二号线和三号线的B出口不是一个，雷霆要从三号线的B出口出来。”
人民的希望、祖国的未来、雷霆的储备粮、此时还没被戴妍琦辣手摧花的米修远小同学惊呆了。
原来地铁站还能有这种操作。
方学才咳了一声：“找得到吗，出了过了马路左转就是。”
米修远连连应道，拎着箱子又冲回了地铁站。
米修远第一次到雷霆，在崇礼门地铁站绕了快二十分钟，终于找到了革命据点。
肖时钦从公会出来时遇到后勤的工作人员去接人，他跟着一起，米修远拖着两个大箱子，站在雷霆俱乐部门口，抬头看着门上悬着的横幅，那是之前接肖时钦还没来得及撤下的的“欢迎回家”。
肖时钦眼底一软。
后勤的同事轻咳，米修远这才反应过来：“肖、肖队。”
肖时钦笑笑，先一步迎了上去。
“欢迎回家。”
他们往回走时，方学才和戴妍琦正好出来，几个人一起带米修远在雷霆内部转了一圈。
“这栋是办公楼，二楼是后勤，三楼是人事……”肖时钦介绍道，他离开的这一年，雷霆内部格局其实并没有大的改变，却又好像一草一木都焕然勃发。
“训练室、公会、技术部在旁边这栋……会议室现在在顶楼。”
米修远眼睛一亮。
“急什么，先去放行李。”方学才跟在后面，帮米修远推了一个箱子，戴妍琦在旁边帮腔：“是啊，食堂和宿舍楼在后面，这个比较重要。”
肖时钦已经练就了对小魔女的免疫力，充耳不闻地把米修远送到宿舍门口。宿舍自然是后勤已经收拾过的，窗几明净，生活必需品都有，桌上还插了一束花。
米修远进了门，把刚买的那本《电竞之家》顺手搁在桌上，从花瓶中夹出一张卡片，大概也是后勤准备的，公事公办的宋体小四号，印着“欢迎回家”四个字加一个笑脸。
戴妍琦转头和方学才说：“要不和张姐姐提提建议，下次放假回来别放花了，应该一人桌上搁一盒鸭脖子，坐车远的要饿死了。”
方学才抄起杂志假装要拍她脑袋：“你一个W市本地人，就你话多。”
戴妍琦十分配合地抱头躲开。张姐姐是后勤主管，属于雷霆最早的那批人，俱乐部其他人大都喊她张姐，只有她一口一个“张姐姐”，听着就格外甜。
她讲给米修远听，米修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倒是肖时钦指了指那本被卷成筒的《电竞之家》，询问道：“能借我看一下吗？”
米修远赶紧点头。
“谢谢。”肖时钦接过来。
联盟历史上风起云涌的第九个赛季落下帷幕，收尾工作依然兵荒马乱，近期发生的每件事似乎都值得媒体大书特书。
“这有什么好看的，”戴妍琦瞥了一眼，杂志上的肖时钦只占了两页的篇幅，肖时钦也不在意，直接翻到兴欣那一页，仔仔细细看了起来。
“兴欣会是我们第十赛季不可小觑的对手。”肖时钦严肃道，“我猜，这个假期我们在网游里就会碰上。”
戴妍琦噢了一声。
媒体对兴欣的讨论还停在挑战赛冠军和叶秋摇身一变叶修上，除了老油条们四两拨千斤的采访外，实在没什么实质内容。一定要说与下赛季有关的，就是兴欣的目标直指冠军。
戴妍琦拍了拍米修远的肩膀：“不要被吓到啊，我们的目标也一直都是冠军。”
这大概是每位职业选手的目标，从前她这样说时，肖时钦多半只会笑笑，外加点头附和，说得多了，想做到却难上加难，肖时钦从未妄自菲薄，大概只有勉力而为的意思。然而今天他却合上杂志，微笑着看向米修远。
“妍琦说得对，”肖时钦温柔又坚定地说，“雷霆的目标一直都是冠军。”
戴妍琦眼睛一亮，她一巴掌拍在米修远后背上，仿佛中学教导主任训话一般问道：“有没有信心！”
米修远精神百倍，米修远斗志昂扬，米修远应声立正：“有！”
戴老师十分满意，戴老师鼓励他：“你和叶神名字里都有修，你可以的！”
米修远：……
臣退了，一退就是一辈子。
肖时钦忍俊不禁。“我们在楼下等你。”他说，“学才订好饭店了，先去吃饭。”
他将杂志收好放回桌子上，和方学才戴妍琦一起下楼时顺口提了一句。这实在不能怪媒体记者，不管是嘉世、兴欣，还是苏沐橙、孙翔、肖时钦，杂志里写得哪件不是最近职业赛事中的大事，然而对于职业选手来说，这些不过是饭后谈资，实在没有其他意义。
是的，没有意义。肖时钦默默地想。挑战赛再怎么惊心动魄，也终究是过去的事了。他们都要向前看。
他迈出宿舍楼时，正午灿灿的日光划破天际，像铮鸣的神兵利刃。
午饭是在一家老牌公馆里吃的，地道的W市菜系，之前雷霆如果挺进八强，多半要在这里胜利会师。饭菜都是熟悉的口味，吃完下午两点多了，戴妍琦说到做到，一定要拉着队长去配眼镜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商场走，戴妍琦是W市活地图，战队其他活动多半是她带路，她在最前面走了两步，忽然回头问米修远：“你路痴的话……能看懂荣耀地图吗？”
米修远连忙点头。“我不是特别路痴，”他试图解释，“那个地铁站实在……”
戴妍琦安抚地给了他一个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，她低头踩着直线，叹了口气：“崇礼们算好的啦，吏部巷那边才是真的，哎有的天桥也很反人类，你就当看地图好了。”
米修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在这个天朗气清的下午，就这样奠定了他在之后几年里被大姐大戴妍琦忽悠的情感基调。
肖时钦跟在后面看戏，然而到了商场他就笑不出来了。人民群众有无限的创造力，戴妍琦挑了一款八边形无框眼镜，程泰选了浅灰色的全框，方学才觉得——
肖时钦扶额：“你怎么也跟着瞎掺和。”
方学才说：“新学期，新气象，新赛季，也一样。”
戴妍琦给他比了个大拇指。
现在这副眼镜戴了也快两年，肖时钦拗不过，最后自己挑了一副金属半框，没有了那道厚厚的黑边遮挡，更显得眉目清明，气质卓然。
戴妍琦说，好看，就是队长，你想不想再修个眉。
肖时钦飞快地结账走人。
肖时钦的印象里，戴妍琦发过一万次誓再也不去吏部巷了，然而逛来逛去，他们还是要穿过这里，坐轮渡回雷霆。
“算了，毕竟小米刚来。”戴妍琦说，“姐姐带你去看我市市长！”
米修远“啊”了声。
戴妍琦兴高采烈道：“我市市长江大桥！”
米修远：……
今年八月的W市，比十二月更冷一些。
夜晚的长江大桥亮如白昼，江水波光粼粼，仿佛一道彩练，奔涌向前方的远山和深海。渡口前游人如织，没人注意到这样一行年轻人，只有远江的灯火不息不止，流星似的落入他们眼底。
戴妍琦虚拢手指，比了个话筒，问肖时钦：“请问队长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肖时钦被她这想起一出是一出搞得措手不及，然而如今他身边是最熟悉的朋友，戴妍琦当然不肯轻易放过他，方学才算她半个帮凶，米修远大约还是有些拘谨，他却又从这样熟悉的眼神中读出几分期待来。
肖时钦看着他，想起自己第一天来雷霆的时候，心中一动。
“路漫漫其修远兮，”他缓缓说道，“我们将上下而求索。”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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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事情的眼镜来自实体书典藏版16的封面，地名都加工过，印象模糊写得头重脚轻，我秃了，当作架空就好
